大家晚安,我是癡漢
NTR漫畫的巔峰,不是任何裏界本,而是經典青年漫《烙印勇士》,又譯《劍風傳奇》?
這是我上一篇文章的結尾。今天,咱們就來進一步展開說。
之前也提過。NTR的核心不是愛或性,而是征服與佔有。而《烙印勇士》的兩男一女,正正是把這種差別刻劃淋漓。
首先是在咖喱獻祭了鷹之團的時間點上,成為使徒的過程本身就是通過獻祭自己最珍視的人來拋棄掉人性。咖喱出於自己的意志去獻祭了鷹之團之後,無論他之前對嘎子等人是什麼情感,這一刻他的一切所作所為就是醜陋的執著和佔有欲了。
前面剛剛救出來有一段描寫,是想上卡思嘉,本質和雷普公主一樣是確定自己還有控制權的感覺。卡思嘉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工具,就和鷹之團本身一樣。但是他忽視了鷹之團甚至格斯本身在他心中的依賴度,嘎子的離開讓他開始害怕一切脫離自己的掌控。他忽視了鷹之團甚至格斯本身在他心中的依賴度。他依賴團,團也依賴他。如果鷹之團對他來說不重要,那麼就獻祭不成立。
但是嘎子的問題更大,在暗殺行動之後,咖喱對嘎子的心理依賴很強,但是因為他的自尊他無法承認這一點。失去嘎子之後試圖用極端手段加速靠近王位,就是為了證明沒了你我也行,但是雷普公主之後卻發現,就算理想實現了,沒了嘎子也變成了無意義,於是後來就擺爛,還出了名臺詞“萬千人之中,唯有你一人讓我暫時忘卻了理想”
咖哩跟嘎子兩個男人的糾纏,站在誰的立場,都是自己NTR,也NTR了對方。
這種極致複雜卻又圓融的心理描寫,人際關係,才是NTR作品最初最引人入勝的核心趣味。《烙印勇士》作者三浦無庸置疑,才是最懂何謂NTR的人。將NTR故事上升到哲學的層次,探討自由意志。
97年東a版劍風,正片開始前石塚運升會有一段很磁性的開場白:
——在這個世上,人的命運是否真的被某種法則掌控者呢?神之手是否存在呢?但至少可以肯定...人類連意志上的自由也得不到。
咖喱本人覺得自主選擇是一種自由權利,但是因為他被貝赫莫特給選上,於是他的所謂自由就變成了隨心所欲干預到被他影響的人。如果出現一個有著同樣強大的自我不輕易受人擺佈的人,這個矛盾和對立一定會出現。於是貝赫莫特的本質是自我實現的預言
所以後面日式rpg的劇情,剛好是接在迷失的孩子篇之後,從這裏開始,分水嶺出現,嘎子的孤軍作戰始終有極限,也有一段說明嘎子在絕望到底要殺死多少個敵人才能摸到咖喱的腳後跟,然而這裏開始他有了能託付背後的同伴,從這裏開始嘎子才有了對抗咖喱千年帝國的可能性。
但這種自我意志的探討,卻恰恰反過來構成了之後NTR的關係骨幹。
咖喱是不明白為何嘎子一定要離開的。如果不是嘎子真的這麼重要,加上卡思嘉愛上嘎子之後,卡思嘉又成為了可以羞辱嘎子的一種工具,這一切對他來說無所謂。因為他們只是手下,是工具,永遠在自己之下。但是嘎子強烈的存在讓他感受到了危機感,卡思嘉愛上嘎子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在營地和在蝕裏,咖喱所做的一切是在告訴嘎子:“我仍然在你之上。你依然是我的追趕者”
最終,《烙印勇士》那場名留動漫史的夫目前犯,當面強上,包含了的,是權力,是示威,是佔有,是希望被佔有,是愛情,是友情,唯獨性放在了最後。而NTR的本質,也確實不是下體那一發,不是嗎?
世界上有許多人,會在崇拜強者,慕強的過程中感到快樂與快感。偶像的腦殘粉如此、政治腦如此、舔狗如此、抖M如此。另一群人,則反過來,因為感覺自己是弱者,太弱了,一直輸,反過來產生快感。這不是抖M,而是日本所謂的「劣等感」,れっとうかん,長期感覺自己低人一等的情緒。
而劣等感,正是ntr的醍醐味。
因為劣等感而產生快感的本子劇情,就像富士やま老師的單篇"中出しレイプしても黙ってるならもっと早く犯せばよかった",男主與帥哥美女本是情梅竹馬,長大後卻成績外貌卻不如帥哥,上不了好高中,然後得知了美女與帥哥交往了。
他沒有奮發用功立起與帥哥公平競爭的欲望,反而反覆陷入自己的妄想,妄想美女跟帥哥天天雲雨,自己還是處多麼沒用,想到自己抑鬱成了家裡蹲。當美女好心拜訪探望,他蠻力奪取了對方的第一次,一邊做一邊想,如果是帥哥,一定比自己做的更好吧,想到這自己就加快了攻速。很怪吧?但這情節常見對吧?
而把這種描寫發揮至極的,無疑是《烙印勇士》。
劣等感在格裏菲斯被拷問弄成廢人之後自然而然地生成,更別說嘎子在單打獨鬥的過程中感到的絕望,只不過正是因為嘎子一直在戰鬥,從來不放棄,才讓ntr的餘味給破除。
但是森恒二擔任監修續作的劍風又將卡斯加劫走了,ntr味又來了,因為這意味著白忙活。好不容易邁過了卡思嘉過去的陰霾。好不容易找到了妖精島,而自己也因為狂戰士盔甲的副作用越來越衰弱。更別說在潛意識裏的黑犬和白鷹的對比。只是因為三浦去世在最關鍵的節點,這一切又變成了不可言說R.I.P。
這,就是NTR。這,就是劣等感。
NTR的核心,就是反應了自己缺失或者說被剝奪的東西。
與之相對,「純愛」的核心,是反應自己與另一個人互相補足,彼此圓融的成就。
這點註定了,NTR故事自帶一種缺陷的自卑,乃至變為自大的饑渴。
舉例。井硲六郎曾畫過兩本FF7的寢取系同人,女主同樣是蒂法。
第一本"UNLIMITED",故事是俗套的活寡婦型NTR,蒂法在酒吧等男主的歲月中逐漸沉迷性愛。第二本"TITS BULLETS LIMITATION",則是蒂法一行人被神羅大軍輾壓,男主炸斷腿男丁全死光,蒂法淪為慰安婦最終沉迷性愛。結局都是惡墮,但你很難說,第二本比第一本的NTR味更濃,因為黃毛太強勢,屈服是理所當然,不然涼拌炒雞蛋,大家一起死阿!
征服感壓倒性蓋過了苦主的被剝奪感,成了更像龍傲天風格的征服文。爽文是不會讓讀者感覺NTR,因為是讀者NTR別人,偷走別人東西跟被偷的感覺不同,爽文常常也排斥讓主角當小偷而是接手,公主要嫁給不愛的人所以強搶她是為了她好,幹她是慈善,爽文讓觀眾主動放棄罪惡感去享受成果,所以單純的種馬文不是NTR。
《烙印勇士》NTR的起因同樣是兩個主角的劣等感。
格斯的劣等感是出於他動盪的一生。從出生到活到今天,格斯一直是一個掙扎者。只有在加入了鷹之團之後他才第一次認識到了朋友,所以才會有需要對等的地位。
諷刺的恰恰是格裏菲斯和公主的對話讓他認識到這一點。有關於夢想與朋友的看法讓他第一次覺醒了自我,自我的覺醒和參考的座標物確立之後,自然就有比較,那麼看著光芒萬丈的格裏菲斯,自然也會讓他產生劣等感。
而格斯最自私的原因就是在暗殺王后之後,格裏菲斯第一次敞開心扉和格斯說了這麼些肉麻話
“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卑鄙”
本質就是面對這樣一個好友的劣等感,擔心自己高潔的形象在格斯面前受損。但是格斯自己也和其他鷹之團團員一樣對此不自覺,他覺得沒有人可以影響格裏菲斯的選擇,所以自己也需要做出自己的選擇。
結果就是,格斯在格裏菲斯披露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之後,在格裏菲斯理想和人生圓滿的時候。跑路了。这对格里菲斯来说无异是巨大的打击
於是劣等感就成為了這兩人本該理想主義式友情關係的裂縫。兩個都是做人的初學者。一個是沒有自我,一個是沒有他人,在相互接觸到自己沒接觸過的概念之後,劣等感自然會因為對比而產生。
於是最終,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劣等的,他們彼此追逐,其中就包括女人與愛情。
這就呼應了我一開始所說,NTR的核心,就是反應了自己缺失或者說被剝奪的東西,例如愛。選擇讀NTR的讀者,或許也是如此吧?
沉默成本,Sunk Cost,是經濟學的一種術語,用來形容指已經發生且不可收回的成本。
每個人類都有不願放棄沉默成本的本能,例如你昨天花錢買了一張電影,今天不想看了,但心疼票錢,就還是勉強自己去戲院。
而NTR的苦主之苦,很大程度,也是苦在沉默成本之上。
人妻系寢取作品,如我之前介紹的"金魚妻",丈夫心知肚明妻子早已不愛自己,卻不能接受自己戀愛與彩禮與婚姻的多年付出,而不願離開,不願接受。最後越憋越難受,這就是不願放棄沉默成本的體現。
《烙印勇士》書中,咖喱被神之手蠱惑看到的景象就很明顯,四個字--沉沒成本。
格里菲斯最终堕落的思考那里,神之手给他看的梦,“在这里放弃的话,之前为你而死的人就白死了”,一生為了成為國王苦練劍法,出賣後庭給肥佬,卻因為嘎子離開後的自我崩潰毀於一旦。
列举这段就是为了说明格里菲斯堕落的原因。哥爾卡斯這個角色的存在,透過他的試點,也是強調了一點,咖喱和嘎子本質上都是自我的,說的不好聽就是自私,才構成了黃金時代篇的悲劇根源,以及結尾的NTR名場面,兩個自私的人撕扯對方的愛情與「物品」。最終間接構成了NTR的掠奪與被掠奪。
《烙印勇士》出現的,是一個堪稱史上最亂的兩男一女寢取關係。凱茲好上了暗戀過格里菲斯的卡思嘉,格里菲斯為了「奪回」凱茲也好上了卡思嘉,三個人都覺得彼此NTR了另一個人。誰是黃毛,誰是苦主,一時之間竟撲朔迷離。
於此,作者三浦安排了極為特別的人物,一個既非苦主也非黃毛的,卻能替讀者客觀見證這場NTR關係本質的苦情配角:哥尔卡斯。
團裏真正要get到嘎子離開的人只有三個人:捷度、卡思嘉、還有那個看起來很low的卡爾卡斯。哥爾卡斯就是經歷過屈服的人,他在鷹之團的經歷,就是不斷屈服而安於現狀的過程,輸給咖喱,輸給卡思嘉,輸給嘎子。在嘎子離開鷹之團之前和之後,他是看的嘎子的“自私”本性很清楚的。嘎子離開之前的酒館對話看他知道嘎子心裏想啥,所以才會去想留下他。一方面自己最清楚不過這是死路,不想他栽了,因為他自己之前不斷挑戰強者失敗,只能麻醉自己。
“這輩子就在鷹之團活下去,不僅有吃有喝,到一些酒館還有免費的女人,這不挺好麼?”
另一方面則是“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贏格裏菲斯,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可以贏格裏菲斯”
隊長裏只有自己是過來人,看到了嘎子的自我沒有因此受挫才有所觸動。
還一方面,因為這點破事就離開戰友,而想要和咖喱平起平坐就付出這麼大代價,既作死也自私。真私怨就會一邊罵傻逼一邊趕人走了,哪會是拍桌子罵人傻逼別作死。最後狠話是確定離開時候才說的,嘎子自己心裏都清楚氣話。
後來在洞裏嘎子思考的時候,哥爾卡斯的形象出現了就說明了這一點。然而沒人能料到咖喱脆弱成這樣,或者說嘎子在他心中重要成這樣,大家覺得幹這麼大事情和這麼強能力肯定受過很多挫折。
因为哥尔卡斯是看出全篇最自私的两个人的本质,一個能同時共情格里菲斯「劣等感」,卻又自認劣等於他的人。
而劣等感,正是NTR的醍醐味。
我是癡漢,大家晚安